见微知著 怀瑾握瑜

——忆常溪萍同志二三事(摘要)

期次:第1638期       查看:124


1964 年,常溪萍(右一)会见越南劳动青年团代表团


常溪萍书法作品






  我和常溪萍同志共事,是在上世纪60 年代中 期。当时,我在上海市委教育卫生工作部高教处工 作。1964 年和1965 年,常溪萍先后被任命为上海市 教育卫生工作部副部长、部长。他来到部里之后,组 织上安排我直接配合他工作。直到1966 年文化大 革命,我们共事的时间前后大约两年多。在这期间, 我亲历了常溪萍同志所处理的许多大事小事。他处 理大事时维护党性、坚持原则、是非分明,令我肃然 起敬;他处理小事时关爱群众、严于律己、平易近 人、艰苦朴素,同样令我难以忘怀。常溪萍在处理“小事”中显现出来的党的好干部形象,至今仍然清 晰地印在我的脑海中。
  1964 年11 月,常溪萍同志受组织委派,带领上 海部管高校的代表,前往北京大学参加社会主义教 育运动试点工作。我负责秘书工作随同常溪萍同志 一起前往。
  到达北京大学后,学校为我们安排生活,解决 住在哪儿,哪儿用餐等问题。常溪萍同志当时是上 海市委教育卫生工作部的领导,也是北京大学社会 主义教育运动试点工作领导人之一、西方文学系的 工作组长,却对食宿没有提出任何特殊要求,而同 大家一块儿住进了教工宿舍。他说:“我们是来参加 社会主义教育的,要深入群众,住在教职工宿舍、吃 在教职工食堂,便于与群众打成一片。”常溪萍同志 住在德斋,我住在均斋,一同在教职工食堂用餐。参 加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试点工作的领导同志,常在朗 润园专家招待所开会,讨论工作,也就在专家招待 所餐厅用餐。而常溪萍同志到了用餐的时间,他总 是回到自己用餐的教职工食堂和我们共同进餐,从 未踏进专家招待所餐厅一步。
  在北大前后8 个月的生活、工作期间,常溪萍 同志总是尽可能与师生生活在一起。他对我们说:
  “百分之百的教授我们都要拜访。”他在西方语言文 学系,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走访教师,参加教师的各 种会议,深入教研室、家庭与教师谈心、讨论,交换 意见。
  在学生生活的场所,经常可以见到常溪萍同志 的身影。他紧密联系社会主义教育运动,引导同学 们学习毛主席著作,学会正确看待和处理问题,正 确对待人生道路上的困难和曲折。工作之余,他常 和学生一起活动。他常拉着我与学生一起打篮球。 他在球场上跑累了,气喘吁吁,就到场边坐在地上 休息一会儿。学生好奇地问他:“您坐在地上不脏 吗?”他笑笑说:“泥土是最干净的。坐惯了,以前打 游击,休息都是坐在地上。”常溪萍同志在西语系交 了不少年轻教师朋友。在这些年轻教师眼里,常溪 萍同志既是一位领导者,更是他们的老师、父辈和 知心人。他们有什么看法、思虑、困惑,都向常溪萍 同志吐露,所有的知心话都能对他讲。常溪萍同志 给他们分析党员应有的共产主义崇高理想和实事 求是的优良作风、党内生活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正确 原则、如何做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等等。
  1965 年7 月,我随常溪萍同志由北京大学回到 上海。8 月,他被任命为中共上海市委教育卫生工作 部部长,我被任命为部办公室主任,又在他直接领 导下工作。
  常溪萍同志担任部长后,市机关事务管理局按 规定需要为他分配住宅和家具,而且由我们办公室 负责具体操办。记得当时机关事务管理局提供了两 处住房供他选择,一处在武康路40 弄1 号,另一处 在康平路100 号。武康路40 弄1 号的三层楼房是 民国初年的老房子,二、三楼均已户有所主,只余下 底层,环境较差,房屋和设施陈旧。但这里距离当时 市委办公地点海格大楼(现静安宾馆)近,单程不到 1 公里。康平路100 号是新建的住宅楼,居住条件和 舒适度要好得多,但距离市委办公地点比较远,上 下班需要小轿车接送。当我向常溪萍同志汇报这些 情况后,他毫不迟疑地说:“就选在武康路吧,离办 公地点近,上班不用汽车,走路过去就行了。”此后, 他搬入武康路住宅,就每天经武康路、华山路,来回 步行上下班。
  搬一处新居,少不了日常起居必需的家具和用 品。机关事务管理局在分配住房时,是同时要考虑 安排的。我去征询常溪萍同志的意见,问他配什么 样的家具,还需要哪些日常用品。常溪萍同志说: “我在华东师大工作十年,他们给我购置的家居用 品都没有坏,还可以继续使用。去和华东师大的同 志商量一下,将那边我用过的旧家具搬过来继续用 就可以了。”至今,这些华东师大的旧家具,还摆放 在常溪萍在武康路的故居。
  当年,电话还远未普及到家庭。而根据部长工 作的需要,家里应安装一部电话,这也是机关事务 管理局要做好的工作。当这部电话安装好之后,常 溪萍同志自立规矩,订了使用电话的约法三章。他 明确告诫家人:电话只能因公事使用,个人和家里 的私事不得用电话;如果因为急事动用了电话,必 须按照公用电话亭规定的标准,交纳电话费。他还 请人特制一个小箱子,放置在电话机的旁边,作为 私事电话收钱用。
  部长们的工作很繁忙,上下班、外出开会,到基 层调研,都少不了用车。这也是机关事务管理局必 须安排的。当时,机关的车队在延安西路33 号。部 里几位副部长因住址距离上班地点较远,上下班 都由车队派车接送。常溪萍同志照顾同事用车,体 谅车队司机的辛苦,自己坚持步行上下班,从未让 车队接送。同时,他还对家人自立规矩:不能因为 私事向公家要车。如果意外急需,用了公家的车, 必须如数交纳车费。有一次,他的夫人因为自己的 父亲急病用了一次小车,便按照规定的费用标准, 如数交纳了车费,并将车费收据保存备查。还有一 次,因孩子高烧需向学校请假就医,用了车也如数 缴纳车费。
  50 多年过去了。在常溪萍同志身边工作的那些 岁月,我还是30 多岁的青年人,而今已跨过86 岁 高龄。时过境迁,许多往事均已逐渐淡忘。然而,常 溪萍同志所处理的这些“小事”,却时时在我的心里 闪烁着光亮。见微知著,怀瑾握瑜,透过这些“小 事”,让我看到共产党人的高大形象,深切感受到党 性的光辉!
  (作者曾 任上海市委教 育卫生工作部 办公室主任, 上海教育学院 党委书记□方小兰)